“他们去年庆祝了结婚纪念日。有趣的是他们常常争执，但却一点没影响他们的感情。我妈妈支持魁北克独立，我爸爸坚决反对。有时他们吵得很凶，面红耳赤，但吵完之后，依然很恩爱，就像加拿大人说英语和说法语的整天吵来吵去，现在不还是没有分裂吗？我不知道最终会怎么样，但我赞成不管有什么分歧，和总比分好，总要交流，总要贸易，总要相处。你不用担心他们为你争吵，也不用担心我跟我妈妈争吵。她是个艺术家，很直率，喜欢凭感觉判断事物，她从不掩饰从不虚伪。”露易丝说。
“我的外表很难吸引人，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有什么资本，我跟你妈妈没有什么沟通，我同你爸爸挺谈得来。”肖翰说。
“干脆说吧，我妈妈坚决不同意。她说你的工作很不稳定，很有风险，你没有北美的高等学历，没有哪一方面配得上我。还有，她就是不喜欢我嫁个中国人。我爸爸没有特别反对，但他说，在你和你妻子离婚之前，他不赞成我同你建立长期的关系。我爸爸是外交官，很会以理服人。我想他说得对，我现在就给你看一样东西。”
露易丝说完，回到木屋里拿出一个公文包，她从里面取出一份材料。肖翰接过来，看到那是一份标准格式的离婚协议书。
“今天你跳水去救我时，我很感动。既然你是这么真心地爱我，那你这次回中国要同你妻子办好离婚手续。按照美国和加拿大的法律，夫妻只要分居几个月，任何法庭将会无条件判决离婚。我昨晚让你好好考虑，你想好回去跟她怎么谈了吗？”
“我一想到这件事，就心乱如麻，理不出头绪。我昨晚原来想打电话给我妻子，后来没有打。再给我一些时间，露易丝，让我好好想一想。这是一件很麻烦、很伤脑筋的事情。她知道后会受不了的。”
露易丝把放到嘴边的苹果放到了桌上，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，她忍了一会儿，最后还是发作起来。
“你瞧，你自相矛盾的老毛病又犯了。你明明是真心爱我，却又不想同另一个女人断绝关系。我早就想跟你谈这个问题，你总是回避。一个男子汉为什么要这么优柔寡断？为什么要脚踏两只船？”
肖翰没有说话，他的确一直在回避这个最现实的问题。他一直无法让露易丝明白，他同他妻子有多么深的感情，他们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。另外，他所了解的北美事业型的白领丽人，时兴不同相爱的男人确定长久的关系，他们会在一起生活、做爱、同居，但是不会结婚，也不会确立长久的关系。”
“我今晚会好好想一想，我会给我的妻子打电话，我这次回中国要把这个问题解决，但是我需要一些时间。你也应告诉我一些方丹一直在找你的事情。他说你已经答应他今晚去参加一个隆重的晚宴，还说要同你合作写书。我不愿参加太多的社交，我认为他写书的想法过于幼稚。我劝你专心于你的工作，等时机成熟再写也不迟。”
“噢，原来你是在吃醋。今晚隆重的晚宴我只告诉他，如果没有特殊情况，我会参加。我本来是想早点告诉你，但你不愿参加社交，这是你的缺点。你需要接触人，需要学会沟通。至于写书的事情，我很早就有想法，我也搜集过一些素材。他来找我，我只是听听而已，是不是合作我根本没定呢。这些都不是问题的关键，关键是你心里一直想着同你结过婚的女人。而我为什么不能同别的男人交往？你简直是发疯了，你怎么连一点气量都没有？”露易丝怒气冲冲地吼道。（一三O）
